晨雾轻笼,缓缓漫过小坪子村那层层叠叠的梯田。8月26日至27日,元阳县大坪乡小坪子村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新米节。
天色微明,小坪子村的村民们便忙碌起来。他们手持竹扫帚,从自家庭院开始,一路清扫至村巷和祭祀场地。阿婆们细心地将金竹枝撒在院门与巷口,为节日增添祥瑞之气;红布披身的水牛,驮着玉米串,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过;阿爹们手持新制的木犁,轻轻触碰稻穗,仿佛在与大地和作物对话;年轻人们则齐心协力整理着竹编祭器。村民们忙碌的身影在晨雾中穿梭交织,构成了一幅生动的乡村画卷。“扫的是尘埃,盼的是来年顺遂!”村民李阿叔笑着说道。邻村村民王丽华也捧着金竹枝,满脸喜悦地说:“现在发展越来越好,我们乡上各个民族都团结在一起,一起过节、一起欢乐,节日氛围越来越浓厚啦!”
祭祀仪式上,祭司端举米酒,吟诵着古老的祝词,此时,细密的雨声与祝词相互交融,更添几分庄重与神秘。年轻的哈尼族小伙将鲜活的鲤鱼敬献给先祖,以此感恩自然的慷慨馈赠以及各族群众互助带来的丰收年景。村旁的鱼塘边早已人头攒动,大家都翘首以盼捞鱼活动的开启。
“开捞!”随着祭司一声令下,男女老少纷纷挽起裤脚,涌入鱼塘。刹那间,水花飞溅。他们猫着腰,瞪大双眼,在水中仔细摸索着鱼儿的踪迹。有的眼疾手快,一出手便抓住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,兴奋得欢呼起来;有的则在水中摸索了好几个来回,才有所收获。现场欢呼声、掌声此起彼伏,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。
据了解,在小坪子村哈尼族的口述历史中,寨子脚曾有一条河流,后来因地理变迁化为了水库。相传水库中有性情刚烈的神龙,导致水质时浑时清,村寨秩序受到干扰,时常出现鸡飞狗跳的混乱景象。为了解决这一难题,村里的贝玛(传统巫师)与长者召集全体村民,前往水库举行祭拜仪式。仪式结束后,村民们集体下水捞鱼,并约定首条鱼获归贝玛,其余归个人所有。此后,村寨恢复了安宁,风调雨顺,这项捞鱼习俗也代代相传至今。

傍晚时分,村民家中飘起了新米的香气。做好饭后,便开始了祈福仪式。第一碗饭敬献给先祖,感恩祖辈开创的农耕智慧;接着,一把新米投喂给水牛,在“叫牛魂”仪式中,满是对劳作伙伴的敬重。袅袅炊烟中,老支书坐在庭院里,向围坐的各族年轻人讲述哈尼族的农耕历史文化。25岁的哈尼族姑娘李媛举着手机进行直播,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,让更多人了解新米节的由来和哈尼族的优秀传统文化,还热情地欢迎直播间的朋友们到家乡做客。“直播有很多人观看,好多网友说想来咱们村过明年的新米节!”李媛兴奋地说道。
此次新米节不仅延续了“缅怀先祖、庆祝丰收”的民俗根脉,更汇聚了哈尼、彝、瑶、汉等多民族群众共庆丰收、共话团结的热闹场景。活动吸引了周边3个乡镇、5个民族的1200余人参与,还带动了农特产品销售,食宿预订量也大幅增长。
新米节让梯田农耕文化和民族文化深度融合,它既是哈尼族的“丰收礼”,更成为各族群众共庆丰收、共话团结的“连心桥”,充分展现了各族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民族团结、奋勇拼搏、丰收幸福的新生活。